朱厚照道:“我明白了,这王守仁是觉得若是事事请奏,恐会掣肘了他对付朱宸濠之事,贻误战机,所以让你前来要朕放手江西之事,好让他王守仁拿出全部静精力去对付朱宸濠,对不对?”徐正道:“王大人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江彬道:“皇上就是皇上,这天下是皇上的,江西也是皇上的,事情该怎么做,就怎么做。王守仁居然敢要这样的权力,除了藩王谁人能够有着这样权力,他王守仁这是要造反么?”
徐正道:“王大人要是造反,何必现在还南昌苦苦支撑,王大人眼下费劲心力,让朱宸濠从安庆返回江西,已经将朱宸濠造反引起的荼毒降至最小,皇上说的没错,王大人如今这样是为了更好对付朱宸濠,别无他意。江大人不要多此疑心。”
江彬道:“皇上,若是那样,王守仁可就是有朝一来权力最大的巡抚了,他能够自行调动兵马粮草,自行谋略,这江西难道是他的不成。”
杨一清道:“话也不能够这么说,一来对于王守仁的为人,我觉得此人可信,二来眼下时局所限,一些事情不能遵从常理,非常时期,当做非常之事,所以臣觉得并无不可。皇上,臣认为这个口谕还是给王守仁吧,毕竟他维护的是皇上的天下,不是么?”
朱厚照道:“朕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可,徐正说的没错,毕竟总是要上报事情,恐怕战机都被延误了。杨一清说的也很对,徐正,朕就答应你了,江西的大小事情,一切由王守仁自行调度。”
徐正道:“徐正代王守仁大人谢过皇上了。”朱厚照道:“那你慢一天再走,今晚陪着朕喝花酒去,朕有些事情要解决。”徐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道:“虽然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情,徐正答应皇上就是了。”
朱厚照道:“江彬,备马车,你也一道去。”江彬道:“是,皇上。”宴会结束之后,闵年思和凌士义对江彬道:“江大人,我们二人要怎么做?”江彬道:“皇上出行,禁卫第一,且此时又是夜晚,必要加强警卫,你们二人随我一道去。”
朱厚照见江彬对那两人在说着什么,道:“江彬,让你那两位师弟也一道去吧。”江彬对闵、凌二人道:“还不谢过皇上。”闵凌二人道:“多谢皇上。”
朱厚照道:“江彬,我知道你在飞信护卫之事,不用那么多,由你和徐正在,朕放心得很,只要十几人就足够了,朕此行不必大张旗鼓。”
江彬道:“江彬知道了。”朱厚照对杨一清道:“杨一清,你如何。”杨一清尴尬道:“皇上取笑了,杨一清身体已经没有那么能耐了。”
朱厚照笑道:“那朕去了。”江彬准备好了马车,朱厚照上了车后,让徐正也前来。徐正是在是推辞不下,才上了马车,与朱厚照共坐一车。
那闵年思和凌士义却不想去,江彬道:“皇上要你们去,你们不去是为为何?”闵年思道:“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到扬州,想自己去玩乐,毕竟跟着皇上总觉得拘束。”
凌士义道:“我们是无名小卒,皇上是不会在意的,江大人你快去便是,我们自己会安排好的。”江彬分别给了两人一锭金子,道:“这个是给你们的,今晚好好找找乐子,明日中午来我营帐找我,我有事找你们说,可别忘记了。”
那两人接过金子,笑容满面道:“没有想到江大人还真是有钱,江大人的吩咐我们都知道了,明日中午我们一定按时回来。”
此时已经是夜晚,朱厚照和徐正在江彬等人的护送之下,坐着马车,行于青楼酒肆比比林立、灯火霓亮通明、人群熙来攘往的扬州大街上。
朱厚照和徐正就坐在车里,江彬就在外走着,此时江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,这徐正此时能够与皇上共坐一马车,自己却要在外面行走。
朱厚照看见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,车内传来燕语莺声和男子特有的粗厚语音,其中显是一位富家子弟,且有美偕行,不想便子弟其中暗藏春色。朱厚照道:“徐正,你觉不觉得这扬州比起京城来可是要热闹得多了。”